Ⅰ DIY的好處是什麼200字
DIY是英文Do It Yourself的縮寫,又譯為自己動手做。學會自己動手做DIY可以不用花一分錢,不用費一點力,輕松改造舊物,瞬間讓物品會「說話」「活起來」。做製作的同時可以把心意融入禮物、把情意溶入祝福,看到的都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。每個DIY作品都含有自己豐富多彩的一面,製造的都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。DIY盡自己的想像,完自己的夢想!輕松分享創意,享受低碳生活!
Ⅱ 《得未曾有》:紮根故鄉的攝影師魏壁
魏壁,湖北鄉村攝影師。開過以他故鄉「夢溪」命名的攝影展。作品曾被邀請收入法國國家圖書館,但他本人拒絕了。現在仍守在故鄉,拍攝他的作品。
他一般拍家裡的風景,人,一些農具,生活中真實的場景。習慣用毛筆寫字,把自己的攝影作品和宣紙上寫的毛筆字結合起來,形成一種完美的結合。
《得未曾有》是慶山采訪四個人的一本書。講述了四個故事。這是第二個故事。下面是我的讀書筆記摘抄。但因為是采訪錄,所以主語一般是主人公魏壁。
打稻機是脫粒用的,過去打稻子全靠人力使其轉動,轉得呼呼生風。打稻機一般兩人同時使用,時間久了,軲子上的木條便全是凹陷狀。這活少年時我沒少干,每逢雙槍秋收,兄妹仨都是逃不脫的。
我試圖尋找的,也許是一種清晰而誠懇的自我表達。
有時與其說是選擇,不如說是心在帶動和引領軌道。人因此會自然地得知,該去往哪裡。
這是一個被親情密實包裹的男人。在得到的背後,必有踏實的付出和支撐。
現在買書看書都比較慎重,一年也買不上兩本。覺得時間有限,看就看真正有意義的書,汲取些東西。能讀懂的經典很少。時而能看懂幾句,就夠受用一輩子的。
這里很安靜。現在連縣城都不想去。一到城裡就覺得渾身不爽。
我不需要太多跟外界的交流,也厭倦所謂高雅的娛樂。最終心還是要跟自然來呼應,從那裡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所有東西。
房前屋後要有一些掉葉子的樹。這樣才能看得到四季。要不然無趣。
慶山問,這件事(指魏壁的拍攝作品因某種不可抗力因素導致他坐牢入獄一事)讓你的觀念產生了什麼樣的變化,產生後退之心了嗎。
答,讓我醒悟了一件事,人的生命很短,很珍貴,且只屬於自己。不要浪費在跟自己無關的時勢,人和事上。就是你說的退,活我自己,獨善其身,盡可能遠離污濁。
這些年,基本明白城裡不過如此,明白大家都是怎麼活的。這是我厭惡的一種活法。
早已厭倦城市。不僅生活壓力大,更多還是覺得活得毫無意義。就像被捲入了一個洪流之中,失去了自我地活著。這種犧牲如果談得上奉獻也罷,但事實上就是互相之間的消耗。
我不能把有限的生命荒廢在這些事情上。做出抉擇,於是離開。城市裡那幾十平方不是家,安放不了靈魂。逃離也好,退後也好,都是別人的說法。自己待在哪兒最舒服自己知道。
我慶幸自己還有個退的地方。慶幸知道自己要的活法。現在生活雖然沒有達到真正理想的目標,但起碼在朝那個方向走。回到農村也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,可能代表很大一批我們這個年齡段有一定自覺的人的傾向。只不過有些人無家可歸,有心無力,沒有歸屬感,沒有了家。
寫字並非是為了當書法家,也不是秀給別人看。通過它可以修心,打開另一扇門。
我很願意與朋友書信往來。如果用毛筆寫信寄過去,別人也許會覺得做作。其實大家都不用裝,無所謂鄭重,哪怕用鋼筆,鉛筆都行。通過信件可以看到二十年前的友誼,簡訊電郵,無法觸摸。
照片的慎重感很重要。現在數碼相機普及,人的心被打亂了。把人拍得不好看,各種荒廢的表情和姿勢。那是因為被拍的人沒有準備好,拍的人又太粗暴急促。我們對一件事的真重感被掠奪了。
慶山說,時代淘汰了很多東西,人有時候抵擋不了,也沒有辦法抵擋。
他說,淘汰什麼不必去管,只要按自己的方式活著。
法國國家圖書館想收藏他的《夢溪》,他拒絕了。「中間人辦事不太規范,很多來頭大的機構會覺得收藏作品是在給作者榮譽,可藉此抬高自己的身價。我不喜歡這樣,尊重勞動是起碼的。」
《夢溪2》的字,他用小楷寫。沉穩地敘述,不讓字干擾畫面,只是照片的烘托。作品反映不錯,但也大多是圈內人物。他自認為這組片子沒有任何炫技,不是讓人覺得感官刺激的畫面。水車、母親的老鏡子、父母結婚時用的老床、母親做的棉鞋……
對這些事物的表達,他追求的是平實再平實。那些東西有光輝在,用不著修飾。有時候修飾是一種削弱。
生活在故鄉,就像生活在母親的子宮里。他覺得舒服,知道自己就是這塊土地的一分子。對故鄉的這種表達,希望永遠不會停止。但主要還得看自己,境界提升了,看到的東西及層面就不一樣,可以從更微觀的角度之中看到廣闊。
時代變化太快,現在整個村子一頭耕牛都沒有,牛養著都是給人吃的。全面機械化是農村發展的唯一出路,一般是這樣宣傳。以後農村的孩子連犁是何物都不知道,不知道犁跟牛的關系。也不知道為什麼犁字下面要有個牛字。我們這一代送走了農耕文明,送走了手工時代,也許是在做絕後的事情。
他說,農耕文明的東西是很好的,那才是可持續的絕對的低碳。
家庭生活對一個藝術家會有怎樣的影響。
女人是把男人往人間拽的人。男人身上有神獸兩面性,要麼往神性上走,要麼往獸性上走。他會以仰望的姿態去看自己的事業。事業是神聖的,不僅僅只是混碗飯吃,所以為此願意犧牲自己所有的東西。但如果選擇了一個家庭,作為男人就應該承擔下來。
住在這兒最奢侈的,就是吃自己種的菜。當季菜會天天吃,真的叫粗茶淡飯。
稍微有點空閑會想,該做點什麼好,覺得生命有點太平淡,或者說太輕了。但有時候又覺得這樣也挺好。在城市裡,每個人都認為自己很重要,存在感太強了。
慶山問魏壁的妻子娜娜,在這里住兩年會有變化嗎。
答,不到兩年就有變化。自然和天空特別容易影響人。大自然不動聲色,但是給人很多啟示。考慮很多事會從自然的角度出發。在城市裡的感受實在有限,沒有那麼多。
妻子娜娜談及魏壁:
他身體不好。生病的時候很悲觀,會想很消極的一面。病一好馬上就像沒事人一樣。我盡量幫他一起控制。沒有希望太多,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。
結婚以後,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需要經營。剛開始互相包容很容易,生活久了,彼此要給對方提供能量。
我以前挺自我的,說一不二,挺倔,他改變我不少。是自己願意改變。
他很真實,當初就是覺得他說的每一句話,每一個詞都可以相信。以前的戀愛,好像心裡沒沉到底。跟他在一起,就不需要做其他考慮。
就是這樣的一種託付。
老書記唇上挖藕時給了我兩支完整的。其實一支就夠,埋在淤泥里,當年就長滿整個荷塘,非常神奇。蹲在那裡,看到荷葉高過自己很多,會聞到香味。
我說,可以給孩子煮荷葉粥,夏天喝了清涼。《浮生六記》里還有一種用法,荷花花瓣朝開暮合。黃昏時把茶葉放進去,晚上花瓣把茶葉裹住了,次日早上拿出來,茶葉浸潤了荷花的馥郁香氣。這是一個很美的細節。
他說,農村的孩子分兩類。一類是出去了就必須衣錦還鄉,否則數年也不回家。一類就是想徹底擺脫農民身份,做城裡人。像他這樣特別想回來的,極少。
「我哥哥就不喜歡這里,因為他的童年幾乎都是痛苦的記憶。他現在已經屬於小地方很有成就的人了,對我的行為一直持悲觀態度。認為我過得太寒酸,一輩子就這樣下去不行,替我著急。」
「我媽也一樣。希望我最起碼也住在縣城,買套大房子,開輛稍微好一些的車,讓孩子上最好的學校。他們代表這個時代普遍的價值觀。卻不知道我的命在農村,在城裡我是痛苦的,雖然那種生活也可以讓我麻木。我跟他們不一樣,我的農村記憶沒有苦澀,全是美好。所以強烈地想回到跟自己有血緣關系的土地上。」
有時他覺得自己回來以後,還有一部分靈魂仍在飄著。沒有完全成為一體。有點在回家路上的感覺。
他說起自己剛去深圳的時候,剛從農村出來,不到二十歲就掙兩三百塊錢。很爽,像大款一樣。做印刷的時候收入更是客觀,一天可以揮霍幾千塊,不知道那叫有錢。那時在澧縣,可能一萬塊就可以買到一套房子。
「完全得意忘了形,一天到晚就是喝、耍,找不著北。揮霍青春。現在覺得這種揮霍不一定是壞事,因為該見的都見過了,慾望也釋放了。黃山歸來不看岳。」
對慾望有過充分體驗和釋放之後,那些事情就不會再做了嗎?
每個人智商不一樣,機緣不一樣。可能有的聰明人不需要這個階段,早就能夠看清楚。
沒有體驗過而繞過它,可能嗎?
我想肯定有具備這種能力的人。也不一定可以去繞,他走的是一條大道和真高,就那樣正確地走下去了。
一個人二十幾歲就可以選擇一條光明大道嗎?
有的。從小就從書本里找到了智慧,心無旁騖,向著智慧的光芒前進著。當然這不代表他們可以不經歷痛苦。
即便如此,如果沒有親身實驗,可以知道什麼是最好的東西嗎?
一定有的,只是這種人比較少。
「書法要求平衡,力量要收放,一收一放即陰陽。無收不放,筆無孤起等,有很多的道。大道至簡,做人的道理也是統一的。書法會讓心比較靜。靜通萬物,就不用擔心搞不好藝術之小技。」
他認為中國的傳統文化是貫通的,這是厲害之處。一個練書法的人如果想學中醫,肯定比一個不練的人學得好,是一脈相通的,講的是一回事。學完中醫就不用擔心看不懂書法,看得懂京劇就不擔心看不懂武術。中國文化高妙之處就在這兒,常常一語道破天機。任何渠道都通大道,日常生活也可以是大道。
「感受比說出來更重要。現代人缺的是靜下來內觀,與古人對坐。」
他說自己喜歡寫字,不寫字會心虛。或者早上,或者晚上,有時候會記點事。一般是想到什麼就寫點什麼。手癢,看到什麼東西都想寫寫畫畫,在不同材質上。
前段時間做了一條新的扁擔。竹子里邊有一層膜,毛筆的觸感極好。他在扁擔上寫的是:終於有一條自己的扁擔了,可以幫母親挑大糞了。
「寫完以後,待我死後,也許後人會在收拾屋子時無意中看到。寫上字的扁擔意義完全不一樣,說不定還會產生些積極的影響。有些細節對孩子的影響是自己想像不到的。」
早上起來,大霧下的植物們掛著露珠,鳥兒在頭頂嘰嘰喳喳,迎接著新的一天,往遠處一片朦朧,如詩如畫,我定了一下神,懷疑自己是否活在真實里,如此這般,是不是幸福過了頭。南邊不遠處傳來緩緩的哀樂,我知道又一位老人離世,他的一生就此謝幕了。
「過去食品基本沒有包裝。瞧瞧現在,兩塊餅干就用一個塑料袋裝著。造孽啊。」
湖南的冬天,霧總是如復一日。霧,抹去了俗世的具體,呈現出詩意。好照片,是要與神想會。那一刻,你已不在。
「對我來說,內心寧靜的話,守著幾棵樹一樣可以過一輩子。它們可以成為永久的之際。山色這么美,看一整天也不會厭倦。得到的愉悅,遠勝過賺一千萬開賓士、寶馬。金錢、科技、物質解決不了人的空虛,這不是阿Q精神。幸福感百分之九十跟這些沒關系。這些想法也許是上帝賜給我的一點慧根,加上童年的經歷、後來的自覺。」
很多人體會不到由內而外的歡喜,也可以說上帝沒有賜給他這份福。他們更享受一個恆溫的游泳池、一輛昂貴的保時捷,然後活在別人的眼光里。
我說,現在的時代物質消耗過度,但人們在慾望中得不到真正的安慰。比如手機不斷提高技術,更新換代,導致許多人手機根本沒有用壞,但心甘情願跟著潮流消耗金錢。擁有一個更新款、更先進、更奢侈、更好玩的東西,彷彿可以帶來愉悅和成功的感受,即便這種感受轉瞬即逝。
如你所說,人都生命可以在自然的互動里得到滋養,但是很多人缺乏這種能力,只能嘗試通過其他途徑,通過各種慾望的實現讓自己得到滿足。人的心靈,有時躁動得一顆都離不開外景和外物,需索各種新聞、娛樂、訊息、聲色,並被這些控制。
他說,人的心靈空虛,沒有跟自然互動的能力。但物慾永遠能不能滿足心靈。佛家有言,多欲則苦。無休止的吃喝、豪車、花樣百出的商品,都是短時間的麻醉。
「有時候我懷疑,為什麼幾千年的文明在我們這一代就拋棄得如此徹底呢?為什麼現在的人就把持不住自己了呢?是真的喪失了,還是一種短期的迷失?」
「我能有今天,全是仰仗父母樸素的言傳身教和田野的滋養,有幸沒走歪路。人有一點野氣是好的,這個時代也許恰好需要這種原始的野性,會更珍貴。所以我特別希望孩子能夠多接觸土地。」
他自己作過一個總結,身邊有成就的朋友百分之八九十都是農村出來的。農村的孩子起點會低些,可能開竅要晚些,但不要緊。他們天生接觸徒弟,天志好,能嗅到的看到的觸摸到的都是自然。有足夠的的感知,積蓄的能量夠,自然有爆發的時候。這種儲備很重要,城裡孩子缺的就是這個。所以他不能讓孩子在城裡的尾氣中度過童年和少年。
雖然現在也不可否認,農村也在遭受一種結構性的毀滅,但他認為有意識地帶著孩子去觸摸,去感受,還是會不一樣。知道到底什麼東西對孩子有好處。觸摸到一次,比想像一百次更有效。
「在任何一個地方,加拿大、美國什麼的,不管多好都不屬於你。只有童年的東西才屬於你,因為有過足夠交流。童年的記憶太重要了,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一生。黃永玉描寫的一個畫面讓我印象深刻。他小時候坐在腰盆里,在荷塘里穿梭,透過陽光照射的荷葉,看到天空。多美好。」
「需要做的事還很多。但孩子幼小,時間都是小塊小塊的,總是被生活瑣事扯得支離破碎。我是危機意識很重的人,有時會感覺焦躁。因為正值壯年,得拚命工作,不工作就等於喝西北風。後來覺得一定要邁過這個坎,把平常瑣碎的生活當成修煉。其實是一個心態的轉變。要去接受,平淡地看待。」
「只有釋懷了,打開了,才有可能看到一些別的東西。要不然狀態始終不對,逼到更死角,情緒不好又會影響家庭。跟別談創作。都不會好。得考慮長遠些,沒別的辦法。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努力。」
「我不知道以後能不能拍下去,只是想拍。也沒辦法強迫自己一定要挖掘什麼東西,這樣出來的東西可能是變質的。要有情感積累,到某種程度會找到最佳的方式。這才是自己的,不是別人的。」
「夫妻之間必須互相妥協,能一團和氣最好。藝術不可以妥協,做得越純粹,越成為自己。藝術家不能缺錢,缺錢了就很難保有尊嚴。我尚算幸運,否則一樣被卷在城市的洪流之中。」
東西越成熟,越難推進。越到後來就越理性,越功利,越危險。這一切就需要拿捏好。
想太多,上帝就會笑話我。我在克服這種功利心。所以現在有些漫不經心了,等待機緣,天地自然會指引我。等種子自然發芽,不管最後什麼結果。
能想到的各種稀奇古怪的手段別人早用過了,而且遠遠超出想像。所以根本不用考慮別人做沒做什麼,有什麼情感只管擠出來。不用擔心形式和內容會不會跟別人重復,只要是自己的,是真誠的就行了。
有時待在一個環境時間太久,太熟悉,也會不敏感。需要自律,喚醒一些東西,把敏感從麻木里拽一拽,看一看。接觸和感知一些新的東西。但他也並不覺得旅行、同行交流很重要。覺得人只需要內心強大。如果心足夠大,不需要遠行。
現在一切都太便利。城市長得一樣,追求也一樣。每個人都有屬於他獨特的東西,多好。不能把地獄的界限抹掉,它意味著特殊。
「我如履薄冰地前行著。現今的生活來之不易。實在不想再次經歷低谷,盡管低谷本身就是生活的一部分。我所說的低谷並不是指那段監獄生活,那不過是個時代的犧牲品,我無愧於心。我指的是人沒有方向的那種狀態。」
Ps:看完慶山的文章,她有提及自己微信很少用,只有二三十個朋友。後來一段時間我也把自己的好友從500個刪到300個,仍然很多,需要取捨。
最近一段時間跟外部環境交往過密,身體發出疲憊信號,需要向內修行。有時覺得這副身體在不影響生命危險的情況下,常提醒我不能動怒,提醒我把精力主要投向內在安靜地修行,倒是常人無法得到的值得珍惜的契機。《得未曾有》中隨處透露著我理想中的老年生活。願我能修得這份福氣。
《得未曾有》第一個故事是關於醉廬主人劉漢林的美食態度,戳這里。